掃羅雖然貴為首任以色列人的王，在很多人眼中卻是一個失敗的領袖。他外表出眾，又真的「好打得」，結局卻因為多次自把自為，最終被那真正的造王者：上主耶和華所厭棄。撒母耳記上十五章10節（和合本版）就清楚記述耶和華神「後悔了」！筆者不打算（也可能是無能為力！）在這裡討論「神會否後悔」的神學討論，反正和合本修訂版已更改為「感到遺憾」；也有一些英文譯本（例如 The Message）以「I am sorry…」表達當中的意思。簡單的解讀就是上主因為掃羅一而再的犯錯，表示要改變原先認為掃羅是「合適的王者」的決定。是的，全知全能的神是會按著實際的情況，及時作出必須要的改變，甚至會表達自己對此有遺憾或sorry的情感，其實早在創世之初已經發生過了（創六5～6）。諷刺的是我們這些受造的人類，卻不知從何而來的「自信」，明明是出了大問題，無論是自己的錯誤，或是其他人的問題，或是意料之外的因素，竟然會認為自己是絕不需要「say sorry 」的。
在現實的職場，可能是基於公關的考慮，不單只不能「say sorry 」，甚至不能夠直接承認有問題，更枉論作出必須的改變了。可幸近年多了一些人性化的考慮，或是真心，或只是基於對外的觀感，企業甚至政府都會公開鞠躬道歉，甚至辭職下台，表達遺憾之餘，也顯願意改變的誠意。事實上，上主的遺憾，正是因為人類是不完美的，願意作出改變，既是必須，也是勇氣的表現呢！
可惜的是掃羅竟然選擇與大衛為敵，名義上是為了兒子約拿單能接續作王，實際卻是源於大衛比自己更受人民擁戴（撒上十八8~9）。其實，人事的更迭，十常八九，遠的有老祭司以利的兒子們得罪上主而遭來橫禍，以利沒有對在孩童時期已被揀選的撒母耳做過不利的事情。近的就是撒母耳兩個兒子同樣被長老們要求撤換，撒母耳也盡忠職守，扶立掃羅作王。掃羅之前擅自獻祭或貪圖亞瑪力人的財物，或許都有客觀的因素導致，但選擇追殺上主所膏立的接班人明顯就是戀棧權位。帶領下屬達到目標固然重要，能夠勇於面對失敗，那怕是要退位讓賢，為了大局而作出必要的改變，這才是真正的領袖呢！
當撒母耳要退下來的時候，他選擇面對以色列眾人的評價，而不是自吹自雷有甚麼政績。甚至帶同曾被指貪財及屈枉正直的兒子，公開展示承擔責任的意願。這種勇氣實在叫現代的領袖們汗顏了。職場中的起跌或許沒有那麼戲劇性，退下來的人表面上的工作成就甚或是金錢的累積，轉眼就可能被超越、被遺忘。能夠做到人心所向，甚至被傳頌下去的，相信都是那些願意承擔責任，為公司或同事的利益而堅持的人。撒母耳在臨別之言數算以色列的領袖們，固然不是自我貼金之舉，當然也不是委過前人的不足，強調自己事不避難的自我感覺良好的說話。這些領袖都是被呼召去成就上主的公義，縱然都為以色列人作出過貢獻，他們都有退下來的一天！撒母耳將自己也列入這個名單，清楚表明他是知所進退。雖然以色列人如願地有自己的王者統領，上主卻仍然是以色列人的主宰，所以撒母耳同時也勸勉以色列人往後不要偏離上主的旨意。
退下來的撒母耳沒有以局外人自居，反之承諾繼續為以色列人向上主祈求，更身體力行去扶助甚至勸告掃羅，這種胸襟和忠誠，但願是每一個領袖都有的特質呢！
高銓邦
輔導員、自由工作者，尤關心職青群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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