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那時，全地只有一種語言，都說一樣的話。 2他們向東遷移的時候，在示拿地找到一片平原，就住在那裏。 3-4他們彼此商量說：「來，讓我們來做磚，把磚燒透了。」 他們就拿磚當石頭，又拿柏油當泥漿。 他們說：「來，讓我們建 (為自己) 造一座城和一座塔，塔頂通天。 我們要為自己立名，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面上。」 5耶和華降臨，要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。 6-7耶和華說：「看哪，他們成了同一個民族，都有一樣的語言。這只是他們開始做的事，現在他們想要做的任何事，就沒有甚麼可攔阻他們了。來，我們下去，在那裏變亂他們的語言，使他們彼此語言不通。」 8於是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裏分散在全地面上；他們就停止建造那城了。 9因為耶和華在那裏變亂了全地的語言，把人從那裏分散在全地面上，所以那城名叫巴別 。(創世記十一章1-9節)
根據創世記第十一章的記載，洪水之後，全地的人都凝聚在同一個地方 (士拿平原)，都說著同一種語言；他們彼此之間不單是同聲同氣，而且也是彼此有商有量，有著非常良好的溝通和默契，從他們的兩句說話：「來，讓我們來做磚」，「來，讓我們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」，我們更發現他們彼此之間非常同心和團結，願意為著大家所擁有的共同目標和共同發展方向來齊心努力，彼此協作，互相幫助，以致他們能夠一同來做磚，一同來建造那同一座城和同一座塔。
正所謂「齊心就事成」，能夠彼此同心對任何人際關係都似乎是一件美好的事情。試想像人在所有的關係之中都能夠與其他人彼此同心，大家自然就會樂意去互相幫助，去達到大家所共同定立的目標、去成就大家所要完成的事情。不知道這是否你所期待要見到的事情？你想不想在職場之中也能夠找到這樣的夢幻組合，並且能夠加入在其中，一同去建構一翻事業，甚至要創造事業的高峰，讓自己及團隊能夠揚名四海、名留青史、留芳百世？
不過神對當時全地人在士拿的這種「凝聚」表達了極度的關注 (第5節：親自下來查看)，結果神透過變亂他們原本一樣的語言 (第1節 vs 第9節，參考下圖有關經文的交叉平行結構)，將原先企圖「凝聚」在一處的全地的人「分散」在全地之上 (第2節 vs 第8節) ，成功阻止了人原先企圖要建造的城和塔 (第3-4節 vs 第6-7節)。
經文的交叉平行結構 :
A引言: 一樣語言 (九1)
B 人凝聚在某地 (九2)
C 人企圖去建造城和塔 (九3-4)
D 神下來查看 (九5)
C’ 神阻止人建造城和塔 (九6-7)
B’ 人分散在全地 (九8)
A’ 結語: 變亂語言 (九9)
究竟當時人的問題是出在那裡？究竟神在這裡最關注的是什麼？原來神所關注的並不是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幫助，而是人在互相幫助、彼此同心背後究竟所抱持的是什麼心態？究竟所懷著的是什麼動機？究竟所要達成的是什麼目的？
當時能夠造磚其實是一項應用科技的突破，人透過造磚來做堅固的城和造通天的塔，目的就是要繼續停留、安頓和定居在這片肥沃的平原之上，因為城夠高的話就能夠提供堅固的保障，塔夠高的話就能夠作出全面的俯瞰和監控，有學者甚至指出「塔頂通天」顯示他們不肯接受人類作為受造物在地上的限制，要透過通天的塔來直達上帝的居所，要追求自主與上帝看齊。
原文「我們」一字在第3-4節中以不同形式合共出現七次，強調當時的人抱持一種自我中心的心態，強調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「為我們自己」立名，而立名背後的動機是出於上述人的野心和驕傲，背後的目的是要抗衡神的管治，拒絕去承擔神要人遍滿全地、去管理這地的責任， 故「合謀」避免分散在全地上(參考創一28，九1) 。
所以當神親自降臨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的時候，發出感慨說：「看哪，他們成了同一個民族，都有一樣的語言。這只是他們開始做的事，現在他們想要做的任何事，就沒有甚麼可攔阻他們了。」言下之意，他們假如這樣錯下去，後果實在難以想像。為了避免世人錯到一發不可收拾，結果神透過變亂他們原本一樣的語言，將原先企圖「凝聚」在一處的全地的人「分散」，成功阻止了人原先企圖要建造的城和塔，期望人能夠繼續遍滿全地。
神在創造時清楚指出「人獨居不好」，於是不單為人創造了婚姻家庭中的倫理關係，也同時為人創造了各種各樣不同的人際關係，並且神要人在這些不同的人際關係之中，能夠彼此成為別人一個最合適的「幫助者」(參創二18)，以致人與人能夠彼此team up互相幫忙，目的是要同心去完成神給人的使命，而非為謀取作為人的榮耀。
創世記第十二章接續這個巴別的故事，神更加透過呼召亞伯蘭要離開本地、本族、父家，目的就是要呼召人進一步去成為別人、成為萬國的祝福。但願巴別這個故事能夠提供多一個屬靈視野去明白神的心意，以致知道如何辨識自己在職場中的散與聚。
鍾梓昭
前HKPES資深事工主任
原圖：《語言的淆亂》（The Confusion of Tongues） (1865) 古斯塔夫·多雷 https://commons.wikimedia.org/w/index.php?curid=300679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