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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中尋序,動態思維:向自然界學管理

混沌理論(Chaos Theory)、量子物理、生物基因(DNA)、自然界的組織能力(Self-organization)……大概沒有幾人會想到,這些最新科學對自然現象的解釋,與今天的管理思維能拉上甚麼關係?按Leadership and the New Science的作者Margaret J. Wheatley的觀察,關係多得很呢!

自工業革命以來,現代「科學管理」興起之初,受著牛頓物埋的世界觀影響,傳統的管理學,基本是把企業組織視爲一個「封閉系統」來分析。相信可以致力追求最佳、最完美的管理方式,以提高運作效率;同時,亦藉監控來維持「不變」,保證整個系統運作不偏離既定的方針。

但隨著資訊科技發達、互聯網出現、資訊革命來臨,今天,「變」不再被視爲是需要克服的障礙,而是任何企業都需要掌握才能持續發展的動力。因而,今天的管理思維亦出現了一些根本的改變。

按Margaret Wheatley解釋,有別於牛頓物理的世界觀,新科學所展示的宇宙,只不過是一個在資訊豐富的「開放系統」中,所有個體透過不斷「對話」衍生出來的現象世界。在其中,「變」不單沒有產生混亂,反而是帶來了新的動力和生機,否則自然界任何系統都會隨著能量的消耗而步向滅亡。

新科學的宇宙觀怎樣影響著今日的管理思維?Margaret Wheatley指出,有助今天的機構組織持續發展的,已不再是一些藉科學分析研發出來的完善制度,而是一種與自然界類同的內在「自我觀照」(Self-referencing)的能力。(例子之一,是今日的管理思維,特別看重公司文化和核心價值,視之為「企業基因」,引導著公司與身處的「生態環境」不斷互動,開放地持續進化發展。)

同樣,因應新科學的宇宙觀,今天的管理思維亦提出所謂「參與式」管理(Participative Management),並且是透過網絡關係和影響力而非科層權力架構,去尋求建立領導的認受性。

以上是Leadership and the New Science一書的簡單撮要。自1992年初版以來,該書一直在學術界對管理思維產生著深遠的影響。按著同樣的思路,作者於1998年又出版了另一本著作:The Simpler Way;然後於2006年9月,再彙集了最新的科學發展資料,重新修訂本書作第三版出版。

本書對我最大的影響,是爲我提供了一些極其豐富的思想元素,去探討今天的專業人士怎樣在急劇轉變的世界中生活並發展事業。從個人角度看,透過本書對「自我觀照」的解釋,我對自己過往的學習經驗和事工的發展形態有了更深入的瞭解,發現自己昔日在學界中建立門徒,演變到今天在職場提供顧問服務,整個過程,原來是有跡可尋的;另一方面,從本書鋪陳出來的思想範式,我亦看到在今日的職場中,是存在著非常有利於信仰與當代管理理念對話的空間。這些,對我打開自己未來的事奉路向,以及開創新的職場事工思維──特別是關乎我近年銳意發展的「得息得力」生活模式──都是極具啟發性的。

最後,想特別指出,本書所展示出來的世界觀,與道家的處世哲學是相當吻合的。對有興趣老子思想的讀者來說,相信本書對如何把「無爲而治」的概念應用於今日的管理思維,亦會提供不少新鮮的啟示。

錢北斗
「學學堂」導師
Proprietor, MyDadRich Resources
公義樹發起人